第三十七章-《贪恋过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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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南唐战败后,那夺公主者的天下的预言也传进了元陈宫中。

    连元陈国君都好奇起南唐九公主是什么样的人物,直言要是南唐献上九公主就保留它那座城池。

    谁也没想到,南唐废后之女价值千金,竟比得上一座城池。

    万般诱惑下,南唐皇室终于决定臣属元陈,交出云谣。

    皇室亲情本就单薄,更别提云谣久居宫外,南唐皇帝子女众多要不是那场祭祀舞,也不见得能认出她,南唐皇室送得坦坦荡荡,没一点愧疚。

    南唐皇帝在送走云谣前,苦口婆心地劝她:“云谣啊,你现在的一切都是南唐皇室给你的,你现在也是时候报答皇室的养育之恩了。”

    南唐皇帝语气没一点愧疚,满是要索取回报的姿态。

    云谣依旧是一身红衣,坐在梳妆镜前,任由宫人给她梳妆。

    她不哭也不闹,差点让人忘记了她才十九岁:“我知道的,父皇。”

    她荒唐的前半生南唐皇室没人觉得是自己的责任,她的后半生却只能为了南唐皇室去元陈。

    那些为了她好的话,全部都在掩饰自己的有所图。

    宁愿苟且一生,也不愿誓死捍卫南唐皇室的尊严。

    送行那日,皇城街上挤满了百姓,都为一睹南唐九公主的倾城之貌。

    押送公主入元陈的是,元陈季家的三公子。

    云谣一点都不意外。

    季家三公子,不过是她匆匆见过两面的心上人。

    也是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敌国将军。

    他一生桀骜,坦坦荡荡,却在出城后故意支开元陈卫队。

    他提剑指向她:“我放你走。”

    云谣几年来还是第一次出城,皇城外竟不像将领报告的那样白骨遍地--沃野千里,牛羊成群。

    而季舒宁让她走,她没有了家,又能往哪走。

    冬去春来,南唐熬过了冬天,终是没见到这春天的盛大景象。

    曾经的白骨滩如今绿草茵茵,她站在边上问:“季舒宁,你为何不敢看我?”

    或许她是想问,你当真没爱过我吗?

    她问自己,云谣你真的没有期待过吗?

    没有了。

    不是没有而是没有了。

    也许她想过,但那和现实差之毫厘失之千里。

    她回皇城后,舅舅重新被南唐皇室重用。他在前线誓死抵抗,最后传回的是他战死的情报和他冰冷的尸体,据说他就死在元陈季家三公子箭下。

    季舒宁放她走又何尝不是一种愧疚。

    山水何处不相逢,可他们真的再也没有机会像初见时那样,眼里赤忱。

    隔着国仇家恨,终难再爱人。

    沈嘉禾见喻迟笙苦恼,他建议道:“喻迟笙你别一直看剧本,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看云谣。”

    喻迟笙抬眼,情绪还陷在戏里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是恨理所当然向她索取回报的南唐皇室,还是更恨曾给她希望又把一切抹杀的季舒宁。

    但此刻的沈嘉禾不是季舒宁,喻迟笙眼底的情绪转瞬即散。她长长地吐了口气,语气有点为难:“抱歉,我可能需要点时间。”

    在《云水谣》剧组呆了太长时间,喻迟笙有时候也分不清这是云谣的情绪还是她自己的。

    赵老爷子问过她,小喻啊,你觉得云谣是在恨南唐皇室,还是恨季舒宁。

    云谣一定会有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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